卿儿316

这里是卿卿,瓶邪在蛇沼卿卿我我的卿卿




亲亲我我也可以╮(╯▽╰)╭

【瓶邪】人间别久不成悲(he,接十年后,甜)

上一篇哭了的朋友请看这里,孤舟大大发糖了(*^﹏^*)超甜哒~


孤舟闲行:

*是和 @卿儿316 一起写的联文的下篇,我负责给她的刀子上抹糖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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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邪提起包说:“走吧。”


这是他们见面后,吴邪说的第一句话,也是下山路上,对张起灵说的唯一一句。


相比于吴邪的沉默和隔阂,胖子与张起灵相处时反而更加自然。


“小哥,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?”温泉边上,胖子坐在张起灵身边侃侃而谈,“这些年人类社会发展太快,你也别迷茫,你的证件啊啥的天真都给你备好了,反正胖爷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要有什么事,兄弟都能给照着。”


张起灵抬起头,吴邪落在他们视野的正中心,胖子循着他的视线看去,就道,“天真也是,你也看出来了,近几年变化不小,做了几桩大生意,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”


张起灵沉默良久,终于问:“吴邪……家里人呢?”


“吴邪家里人?”胖子漫不经心地拿一根枝条挑着篝火,“老样子呗,他爸不管事儿,三叔还是生死未卜,他二叔有时候还管管他。”


张起灵没听到想要的信息,他蹙了蹙眉,静默了半晌,问:“还有呢?”


胖子一愣,突然笑了起来:“小哥你是不是想问我们弟媳妇?”他见张起灵抬头,了然道,“天真他老婆在家带孩子呢,你都不知道现在小学生暑假作业有多难!”


张起灵僵了一下,他看到吴邪坐在洞口,迎着光和一个叫坎肩的人说话,不知聊到什么,吴邪笑了起来,眼角弯弯的,勾着几道细纹。


“上小学了……”张起灵目不转睛地看着吴邪,喃喃重复了这一句。


“儿子上小学,小女儿才刚刚幼儿园。”胖子抬手勾住张起灵的肩,“天真现在儿女双全,多好!你说是吧小哥?”


吴邪感觉到张起灵的目光,侧过身向这边看过来,他们目光交汇时,吴邪对张起灵露出他熟悉的,最干净的那种笑意。


但是,吴邪分明已经离他很远了。


张起灵忽然想起当年吴邪送他上山时一路的喋喋不休。一种他不了解的感觉铺天盖地涌上来,张起灵想说是挺好的,再不济也应该点头回一个“嗯”,但他努力试了试,那种难受让他难以发出任何声音。


胖子看着他愈发苍白的面色,突然放松地笑了起来:“行啦小哥,”他拍了拍张起灵,“我都想好了,你要是刚才敢说出个半好字,我就跟你打一架。”胖子向他苦笑,“天真一颗心吊在谁那你还不清楚?他这样哪还容得下什么老婆孩子?除了吴家,吴邪家里人就剩我们俩了,”胖子看着他的眼睛,用只有张起灵能听到声音嘱咐,“你别负他。”


吴邪站起来,逆着光向张起灵走近,他用手肘撞了撞胖子:“你俩说什么呢?”


“啧,看得真紧。”胖子意欲起身,却被吴邪扯住问:“你跑什么?”


胖子看到吴邪眼里明显的失措和求救,他愣了一下,还是扯开吴邪的手,意味深长道:“得了,你俩是该好好叙旧,我不打扰。”


吴邪只得面对与张起灵的独处。烧得很旺的篝火堆在他们面前不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。他们默默坐了一会儿,气氛始终凝滞着,好像应该说点什么,却没有人开口。吴邪终于叹了口气,往前挪了一些,扯了手套伸长手臂去暖手。


于是,吴邪和篝火,就都映在张起灵眼睛里了。


吴邪暖手的动作没持续多久,他不知想到了什么,扯动着因伸手而缩上去的衣袖,然而,当他把那只布满刀痕的手腕放下来的时候,张起灵却一把将他握进了手心里。


吴邪猛地瑟缩了一下,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,张起灵脸上的神情仍然是淡淡的,手上力气不减,在队伍出发两人站起身以前,张起灵一直没有松开。


次日晚,一行人终于来到二道白河的宾馆落脚,分发房卡时,张起灵拿了一张,小花再给吴邪递,张起灵把人往自己身后揽,接过吴邪行李就道:“不用。”


小花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吴邪,胖子直接在旁边乐了,打趣道:“大花你给他俩换个大床房。”


吴邪给了胖子一肘,却见张起灵安安静静站在那儿,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,那些玩笑和打趣似乎也与他无关一样。


吴邪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,他想起这一路上和张起灵相处的尴尬,下意识地拒绝道:“房间多得是,用不着挤。”


他也不知是说给谁听,急急忙忙从小花手里夺了一张房卡,转身就走,出乎意料的是,张起灵跟在他后面迈进电梯里。


真是要命,电梯里偏还就他们两个人。


吴邪抹了一把脸,强装淡定按亮了五楼,见张起灵在他左边站着不动,只得开口问:“你呢?”


张起灵看了他一眼,没答话。


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关上,吴邪觉得气氛凝重地可怕,绞尽脑汁想话题,终于开口喊了声“小哥”,话音未落,就听电梯“叮”了一声。


“到了。”张起灵扫了一眼缓缓打开的电梯门,淡淡道。


吴邪没办法,只好拿着手里的房卡往前走,张起灵离他不远不近地跟着,等吴邪确定了房间号停下来,张起灵也在离他三步远停下来,吴邪刷卡开门,正想把他让进来,就见张起灵在那边开门的声音。


吴邪一时间懵了,得,亏他以为张起灵一路是跟着要和他一起住,结果分明是自作多情,人家不过是拿了他隔壁房间的卡罢了。


吴邪看着张起灵进门,也不知心里头什么滋味,只觉得不知哪来的火气突突突往外冒,他强压住那阵失落,猛地关上房门,扯开行李,翻出换洗衣物洗了个澡,把自己收拾了一下,这才算勉强冷静了一些。


这一通无名火来得蹊跷,等他终于精疲力竭地躺到床上时,久违的疲惫感和令人崩溃的情绪才一股脑地涌了上来。


吴邪躺在床上,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上,余光里是旁边空着的单人床,心里一阵热一直寒,也不知愣了多久,他呜咽着咬住手腕上被张起灵握过的地方,怎么也想不通,自己盼了那么多年,日日夜夜期望的重逢,怎么会是这个样子。


吴邪难受地紧,翻来覆去熬了一阵子,坐起来颓废地找烟和火机,他趴在在窗口烧完一根烟,鬼使神差地背靠着与张起灵相邻的那道墙壁,他仰起头,想到十年前同样是二道白河的房间里,张起灵动情地喊出他的名字,他又想到当时用尽勇气的亲吻与张起灵决然的拒绝……


多年前不顾一切点燃的依稀火花,烧了整整十年,到现在还在让他疼痛。那一天的事,他连笔记中都只敢含糊带过不敢回忆,而他又能瞒得过什么压抑地住什么呢?就是现在,他满脑子他娘的还是张起灵!


还能怎么办呢?他还是想见张起灵,他都快被逼疯了。


事到如今,吴邪仍然想再试一次。


最后一次。他想,大不了再被闷油瓶拒绝一遍。吴邪苦笑了一下,用力按下门把手,拼尽全力拉开。


……


时间都沉寂下来。


吴邪僵硬地往前迈了一步,宾馆走廊里的灯光很昏沉,张起灵的影子斜斜的切进门口小片光明里,在他脚下交叠着融为一体。


张起灵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他。


吴邪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站这干嘛?”


张起灵走近他,一手搂着他的肩,一手揽着他的腰,把吴邪狠狠搂住。


吴邪深吸了一口气,胸膛里被酸胀感塞满了,一时间竟僵直着身子不知所措。等回过神,他感觉到张起灵喷在他脖颈的气息,感觉到他们紧贴的胸膛,这才小心翼翼地反抱上去,张起灵因他的回应而拥抱地更紧,吴邪眼眶发酸,两个人站在走廊里,结结实实抱了一阵。


足够了,吴邪欣慰地想,这样浓烈的情感呼之欲出,他忽然明白,这十年,张起灵和他是一样的。


张起灵松了拥抱,与他紧贴着,仔仔细细看他,吴邪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自在了,轻轻拉开了些距离:“还想在这站一晚上啊?”


张起灵跟着他进屋,吴邪把衣服毛巾扔给他:“去洗澡,”他一边掸衣服一边说,“一身灰就抱……”


张起灵看了他一眼,吴邪才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语气亲昵地让人脸红,他拿手背在脸上贴了贴,心里无端涌起雀跃。


张起灵走进浴室,吴邪则背过身摇头笑了笑,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,却觉得自己激动地恨不得跳起来。


他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,收拾了翻乱的行李和地下的脏衣服,不经意中往那边看了一眼,差点没把包上的拉链拽下来。


刚才吴邪洗澡的时候就看到那浴帘拉了一半,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,他懒了一下,也就没去动,而张起灵似乎也忘了把帘子拉下来,现在他在里面淋浴,半遮不遮的,腿根往下就是全透明的玻璃。


吴邪喉咙一紧,觉得什么都没看到,又好像什么都看到了,一时间眼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移不开去。


他还在发愣,就见张起灵洗完了头发,弯腰去挤沐浴露……


吴邪赶紧闭上了眼睛,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,背对浴室坐下来强装淡定整理东西。


都是男人,闷油瓶身上有的他又不是没有,吴邪自我安慰,转念又想,当年也不是没见过,甚至,更亲密的事——他又想到了那个早晨——也不是没有做过……


吴邪咬了咬下唇,心里莫名有点发痒,似乎有种还想回头看一眼的欲望,他手心都攥出了汗,又暗骂自己觊觎闷油瓶身体实在有点变态。


这边在天人交战,那边水声却很快地停了,那种回头的欲望进而演变成奇异的失落感。


真是完蛋了……吴邪自己心里知道,他清心寡欲了十年,现在张起灵给了他那么一点点回应,他就快控制不住了。


等他听到张起灵打开浴室门走过来的声音时,竟不敢回头去看。身后的床垫往下一陷,紧接着,他落到一个沾满水汽的拥抱里。


至少上半身,张起灵什么都没穿。吴邪只觉得心脏重重一跳,他挣了一下,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完整,结结巴巴地问他干嘛,张起灵湿漉漉的头发蹭在他脖子里,闷声道:“没有灰了。”


吴邪瑟缩一下,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,心说幸好幸好,张起灵好歹下身还围了浴巾,不然他能直接心机梗塞过去。


吴邪定了定神,拿起被子上自己刚刚用过的毛巾给张起灵擦头,张起灵垂着眼睛,乖乖任他动作。


直到这时候,吴邪才敢认认真真打量他。


真的一点都没有变,甚至,这张脸比记忆中,还要更好看一些。


吴邪咬了咬舌尖,暗自苦笑,从见到张起灵开始,他都不知道心动了多少次了。


张起灵低着头,在头发和毛巾的摩擦声里淡淡开口:“胖子说,你结婚了。”


吴邪动作一顿,心脏猛地吊起:“靠!他跟你说什么了?”他用力按住张起灵的肩膀,急急忙忙澄清,“你别信,我没结婚,这十年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!”


张起灵抬起头,眼里多了一些笑意。


吴邪才明白过来,不自在地自我圆场:“怎么?不准我不结婚啊?劳资忙事业呢,没空!”


话音未落,手却被张起灵轻轻地扣住了。


吴邪张了张嘴,才发现他们距离如此之近,近到张起灵的瞳孔里全是他惶恐的倒影。


他就是再迟钝,也该明白张起灵想做什么了。


吴邪笑了笑,看着张起灵的眼睛,又笑了笑,他把食指抵在张起灵嘴角,低声道:“现在给我闹这出了?当年不是不让我亲吗?”


张起灵将他这只手也一道握住,就放在唇边亲吻着,又抬头看他。


吴邪心里酥酥麻麻的,嘴角都压不下来:“知道后悔了?”


“嗯,”张起灵认真道,“后悔当时没要了你。”


吴邪呼吸一窒,不吱声了。


张起灵见他沉默,拥着他问:“还来得及吗?”


吴邪嘴唇都在发抖,他笑了笑,告诉他:“你永远来得及。”


他看到了张起灵眼里的愧疚与歉意,张起灵还想再说什么,吴邪摇了摇头,阻止他尚未出口的道歉:“你现在,吻我就行了。”


张起灵将他猛地推在床上,俯身正要亲,忽听见吴邪的手机铃突兀地响了起来,两个人皆是一愣,旖旎的气氛瞬间蒸发了个干净。


张起灵抿了抿唇,犹豫地松开手,撤开了些许距离。


“靠……”吴邪感觉自己简直失落到极点,他没好气地摸到手机,一看备注是胖子,正要开口骂,就听胖子在那头说:“天真!快点下来去泡温泉!”


“滚!”吴邪抓着头发,恶狠狠道,“不去!”


那一头胖子立刻就嚷起来了:“你小子火气怎么那么大?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心思?不就没跟小哥一个屋嘛,你别急,我一会叫上小哥,一起泡泡温泉,培养培养感情,说不定就……”


吴邪心说你这电话不来,我这会儿事都成了,只可惜没法说出口,只好沉声拒绝,只求快挂电话,但胖子仍然不依不挠:“诶天真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?躲房间里这事让他怎么成去?你都心心念念多少年了,我就问你,你丫到底想不想跟小哥好了?”


吴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胖子的话太直接,平时说说也就算了,而现在,张起灵就趴在他身上,这么近的距离,自然是都听到了。


胖子这样问时,张起灵也侧过头,目不转睛看着吴邪,明摆着也想听他的回答。


吴邪咽咽口水,终于哽着嗓子对电话里说:“想……”


张起灵从他手里扯出手机,挂了电话。


下一秒,吴邪唇上就贴上了温软的东西。


吴邪只觉得头皮一炸,还没反应过来呢,又听到房门被人敲了两下,就听坎肩在外面喊:“小三爷,要不要夜宵,我弄了点烧烤过来!”


吴邪被这三番五次的打断气地只想骂人,正欲起身,却被张起灵拥住,他重新俯下身,轻轻咬着他的唇瓣认真吻上去。


吴邪哪还顾得上发火,眼里心里只剩了个张起灵,迫不及待地回应着吻回去。


两个人缠地死死的,唇舌间由浅入深一次次舔咬着,耳边尽是凌乱的呼吸,啧啧的水声和呜咽,连敲门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。


等张起灵放开他,靠在一起喘息时吴邪仍然觉得耳边一阵阵轰鸣。


“小哥,”吴邪紧抱着张起灵不肯松手,他闭着眼睛说,“我很想你,一直都想……”


“嗯。”张起灵将一个个吻烙在他眉间和嘴角,他认真道,“我也想。”


吴邪并不指望他回答,听到这三个字心里像被扯碎了一样生疼,他想,张起灵这个人,不知道心里的感情有多浓烈,才会把这话说出来告诉他。


直到这时候,吴邪才明白过来他与张起灵这一路的隔阂是为什么,不是因为没有思念,恰恰相反,正是因为思念太过巨大,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巨墙,见面时,他们竟摸不到那巨大的思念的边缘。


情到浓时情转薄,人间别久不成悲。


张起灵的吻渐次落在他锁骨和胸口,睡衣扣子被扯开,他看了他很久,掌心贴着吴邪的肩膀,缓缓地问:“怎么瘦成这样了?”


吴邪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事没有多少厉害,受的伤也不过如此。但身体比他自己更清楚不是那么回事,从那年长白山上下来,一个人走到今天,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,他已经很累很累了。


吴邪说不出话,他只是任由自己缩进张起灵怀里,他想,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一个人的憩息之地,现在,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,十年已过,他可以停下来休息了。


……


三天后。


二道白河的休整结束。吴邪从头到脚被裹得严严实实的,被张起灵抱上了车,风吹过他的衣袖,胖子眼尖地看到吴邪连手腕和指尖上都带着吻咬的痕迹。


车队在广阔的平原上由北往南移动,吴邪不知道的是,每一辆车的挡风玻璃右边,都被人贴上了大红色的“囍”字。


打头的那辆车开着天窗和窗户,车载音响放着上个世纪甜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民间情歌。


胖子握着方向盘,不经意看到中央后视镜里又在腻歪的两个人,歌词在嘴边转了个字就捏着嗓子唱了出来——


“要问阿邪去接谁呀,阿邪心儿醉~


去接久别的情哥哥~


远方凯旋归~”


胖子感觉到座位被人踹了一脚,但他威武不屈,仍然坚持把最后两句唱完:


“蝴蝶船头舞,鸳鸯水上追~


风含情水含笑,喜迎人一对~”


END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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